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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抚慰,屁股歪,不逆可拆

【卡带】背锅吧!魔王大人!02


 
03
 
宇智波带土头疼,字面意义上的疼。 
 
魔族被断角和人族骑士失去一只持剑的手臂具有同等严重的性质,甚至还附带着些许折辱的意味。旗木卡卡西的短刀在他额前划过银白色光华的瞬间,宇智波带土都没什么感觉,那之后在被对方的侍从擒住肩膀押往塔楼的路上,剜心的痛楚才一点一点扩散全身直钻进骨髓缝隙。 
 
旗木卡卡西的眼神得像是深冬山林里没膝的积雪,不加任何重量地扫过宇智波带土整张脸的狼狈,那是极轻蔑的目光,冰冷到足够冻结他表情上即将失控的细微变化,宇智波带土隔了很久才感到左边脸颊淌下一股热流,他以为是眼泪,惊慌失措地抬手去擦,看到逐渐凝固在掌心的浓稠血液后,他松了一口气。 
 
是他的左眼糊满了血污,不过还好,他的左眼早就看不见了。 
 
他个单眼盲魔装了十年的双眼视力健全愣是没被看出破绽,并且这记录还有跨越种族延续的趋势,宇智波带土当时比起伤感,更想为自己的演技起立鼓掌。 
 
譬如眼睛,魔力之类的,都是宇智波带土心甘情愿付出的代价,魔王大人一诺千金,立下的契约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而他的恶魔城被攻陷也是两族不可调和的历史遗留问题,谁侵略谁其实都无可厚非,国仇家恨面前宇智波带土的心态一片豁然,唯独被卡卡西断角导致他连续失眠至今这事儿他没法轻易释怀,就算旗木团长那张帅脸满足他的全部审美需求,提供了无上的视觉享受,宇智波带土最后那点出息还是成功阻止了他在喜欢卡卡西这条路上越发走得像个瞎子。 
 
他的头临近午夜就疼得快要裂开,魔族虽说拥有三界最为变态的恢复能力,那也是建立在魔力尚存的条件下,并且还要根据受伤部位划分愈合快慢的等级,很不巧,宇智波带土身上的两处伤口,左胸的贯穿伤,直接击碎了心脏,以及断掉的角,破坏了他的魔力回路,都是致命伤,他之所以现在还活着,除了自身生命力顽强以外,不知脑子里哪根弦搭错的旗木卡卡西及时用法术强行将他支离破碎的心肺拼凑完整才是主要原因。 
 
于是既没魔力又伤得很不是地方的宇智波带土只能在漫长的等待中饱尝此前从未体验过的血肉以最磨人的速度复原的酸爽,那滋味真的难熬,尤其宇智波带土又是个怕痛的,他从小到大3000多年的人生阅历中,很长一段时间内也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却连最轻微的擦伤都非常少见,因为在他所接受的来自宇智波斑的言传身教中,有条很霸道的理论就是:弱点要靠无法破解的优势去抹消。 
 
所以宇智波带土没输过,他16岁时只身前往戮月森林狩猎高阶魔物九尾狐,没输过,1500岁时组建了魔界最强佣兵团“晓”,仅带着两个主将就去挑衅精灵族边境的圣索弓箭军,没输过,2600岁时,一个人去暗杀人族的王,独对千军宣战诺玛主城,没输过。 
 
而遇到旗木卡卡西后,他输惨了。 
 
还那么、那么的痛。 
 
04
 
宇智波带土用棉被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干燥的手指覆盖住眼睛,他无暇顾及卡卡西是否已经离开,针对他的提议,银发团长没有给出任何反馈,他起初站在门边,背影在地板上拖成长长的一条,任由滞重的沉默侵蚀掉黑暗中本已磨钝的感官,令他额头的疼痛越发尖锐而难耐。 
 
“唔……”宇智波带土咬紧了牙关,一声呻吟还是不由自主地泄出齿间,软糯夹杂着哭腔,像小动物濒死时无助的哼叫,遭遇断角之前宇智波带土打死都不相信自己这辈子会发出这么可怜巴巴的声音。 
 
他心里盼着旗木卡卡西早就走了,这样他可笑的自尊还有生存的余地,他一亡国魔王也是需要面子来撑场子的,不然光凭单恋对方这一点他就注定无法翻盘。 
 
但这旗木卡卡西就好像是命运专门派来折磨他的,以惩罚他前半生不知收敛的傲慢和得意,宇智波带土听到他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时,蜷在被子里的身体都僵硬了。 
 
“出来。”那把慵懒又澄净的嗓音就飘悬在宇智波带土的斜上方,隔着厚重的棉被他也能感知到由对方散发出的无形的压迫力。 
 
宇智波带土没动,被角在身下卷得更紧了。开什么玩笑,当年他被老祖宗一扇子糊到墙上掉下来脸着地时可能都没现在这个德行惨,宇智波带土甚至还摸到了挂在睫毛上的水渍,妈的,他想,弱点暴露得可真充分,魔王的绝密档案马上要全面见光了。 
 
旗木卡卡西根本不给他做足心理准备的时间,扯住柔软的边缘一掀到底,已经焐热的皮肤措不及防接触到房间里有些凉的空气,宇智波带土下意识抬就起膝盖往怀里缩了缩。 
 
那是个极端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卡卡西在逃亡时期就是这样睡觉的,只是他此刻看到造成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以同样的方式自食其果,却并没有产生想象中的快意。 
 
由于疼痛,宇智波带土整个人都在难以抑制地颤抖,灰色的短衫被蹭得上翻,露出一圈窄瘦却结实的小腹,他的尾巴就紧紧缠进腰部的肌肉里。 
 
旗木卡卡西坐了下来,他握住宇智波带土挡住眼睛的手,轻轻挪向一边。 
 
那双湿润的黑色瞳孔于是朝他聚集起光点,宇智波带土喉咙嘶哑地问他:“你干什么?” 
 
卡卡西无视他的抗拒,伸手解开他额头上的绷带,淡淡地说:“帮你换药。” 
 
他不同情他,也无意虐待战犯,断掉他的角多半是出于限制魔力的考虑,卡卡西听过许多关于魔王的传言,真正在战场上交锋时才发现无论哪条都和宇智波带土对不上号,他还一度怀疑这或许是魔王用来金蝉脱壳的傀儡,但宇智波带土锁骨下方有历代魔王凭此确认身份的黑色条纹状刻印,人族的元老来验证过,他就是魔王本人无疑。 
 
拒不出手的魔王吗?卡卡西从制服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淡蓝色药瓶,往指腹上倒出一点透明膏体,涂抹在对方血肉模糊的伤处。 
 
其中的薄荷成分刺激性很大,宇智波带土不自觉地抓紧了卡卡西的大腿,鼻尖蹭着他的衣角,汗珠顺着那条笔直的线条浸湿了裁制团长军服所需的昂贵布料。 
 
虽然宇智波带土几乎是瞬间就松了手,旗木卡卡西垂下眼睑斜向他的目光还是让他心中一紧。 
 
不过很快他就看开了,好感度已经是0了,再低还能低到什么程度? 
 
卡卡西翻出抽屉里的绷带,扯下合适的长度后使用了一个低阶法术,泛着层浅色光晕的绷带自他修长优美的手指抽离,轻柔地在宇智波带土额头上缠裹。 
 
“三天后,我将在雨隐之都举办庆功会。”临走时他侧过脸对带土说,“你和我一起去。” 
 
宇智波带土没有拒绝的理由,他也知道那是对方留给他最后的机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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