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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标题吧是临时拿来凑数的……不要当真。

卡老师没黑化，真的，他就是做分内事。

 

01

 

作为魔族有史以来第一位也可能是最后一位被人族在战场上击败并遭到囚禁羞辱的领袖，宇智波带土的心路历程具有超越时代意义的参考价值。

 

500年前他也是单枪匹马就敢在守备森严的人族宫殿大开杀戒的狠角色，提着人王首级毫发无损地跃上城墙，横握在掌心的神威扫出熯天炽地的黑色火焰，顷刻间就将那座享誉三界艺术圈的建筑化作焦土，宇智波带土将人王的头颅甩给闻风赶来的白银骑士团，瞳孔里映着缓缓飘落的余烬，指缝间的血还温热，他在月色下迎着万千兵刃宣战的嚣张劲儿拉满了一整个种族对他时间跨度长达无限的刻骨仇恨，真正教科书般集邪魅狂狷于一体的魔物，括号，小南评：文物保护领域的毒瘤，反括号。

 

白绝由他正在浇水的那盆仙人球里化出实体，拔掉扎进手臂的刺后，慢动作般朝他咧出一嘴整齐的牙齿：“谈谈感想？” 

 

宇智波带土早过了百感交集五味杂陈的阶段，他把小喷壶放回原位，拉紧身上披的毛毯，不咸不淡地瞥了白绝一眼，说：“有吃有喝，过得还不赖。”

 

结合他此刻被关在面积不超过20平米的塔楼，睡自己的床也朝不保夕的处境来看，这话实在没什么可信度，白绝捂嘴偷笑，跳下阳台踱到带土身边，目光玩味地盯住他缠了几圈绷带的额头。“小带土真乐观啊。”他忍不住抬手碰了碰那块渗出血迹的伤处，疼得带土倒抽了一口凉气。

 

白绝服侍了几代魔族的王，有像宇智波斑那样穷兵黩武用霸气征服三界的史诗级，也有像宇智波泉奈那样工于心计精于谋略的传说级，再不济的没法扩张疆域却也都守得住地盘，像宇智波带土这种把祖上基业一夜之间拱手让了个干净还被断了角的魔王简直令白绝即将平淡收尾的职业生涯充满了意想不到的惊喜。

 

“你有什么话快点说。”宇智波带土靠在床边，曲起一条腿用手臂圈到下巴处，他看着窗外月亮的位置估算了一下时间，懒懒地说：“他马上要过来了。”

 

他，指的自然是把魔族逼到生死存亡之际的白银骑士团团长——旗木卡卡西。

 

这可不符合他一惯睚眦必报的风格，至少该有些咬牙切齿的反应才对。白绝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

 

宇智波带土抬了下眉毛：“嗯？”

 

“你之前说你在等待时机。”白绝用双手撑住窗台边缘，稍一施力坐了上去，边荡着小腿边说：“可是带土，你其实已经没有魔力了吧。”

 

顿了两秒见对方不回答，他继续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十年前开始你就避免在任何场合使用魔力，连变身术这种最低等级的法术也要特意找小南代劳，别人不清楚，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什么时候转了性还学会隐藏实力了？”白绝背向月光，表情都匿在阴影里，语气难得夹杂着一丝正经的严厉。“旗木卡卡西的确很强，但你绝不可能会被他压制到毫无还手之力，除非……”

 

宇智波带土打断他，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你废话也太多了。”他从脚边拉过被子直盖到鼻尖，不耐烦地催促道：“快走，被他发现我不介意看你怎么被做成植物标本。”

 

白绝半个身子都与地表融为一体，对他骇人听闻的威胁置若罔闻：“会造成你魔力尽失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他沿着最短路线平移到带土床前，森冷的笑意搭配故作可爱的声线，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你该不会是救过一个人类吧？”

 

02

 

宇智波带土给白绝的回答是：“我才不做那种蠢事。”

 

事实上，他不仅做了蠢事，还蠢得空前绝后登峰造极。真相要是能够得见天日，老祖宗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他根本就是爱上了一个人类。

 

像宇智波带土这样的外貌协会，前因后果总结起来也不过是始于颜值，陷于才华……

 

终于疯了。

 

他爱上的人类攻陷他的城堡，捅穿他的左胸，限制他的自由，甚至还断了他的魔角。此刻正眉眼弯弯地坐在他眼前，交叠起修长的双腿，手肘随意搭着椅背，语调温柔地给宇智波带土讲着每日例行的睡前故事。

 

关于他如何蚕食吞并魔族所剩无几的还在负隅顽抗的城池。

 

如果内容不是这么丧心病狂，宇智波带土倒还挺享受和旗木卡卡西独处的时光。白绝刚才让他谈谈感想，宇智波带土没说实话，他觉得他会走到这一步，完全是自作自受。

 

“……暗金城的防御确实名不虚传，只可惜守城将领并没有叹息之地的领主那样的骨气，现在，你的七大主城还剩两处……”旗木卡卡西摘掉手套，露出的指尖干净莹润，无端令宇智波带土想起他在人界吃过的一种名为白糖冰棒的东西，那会儿卡卡西的薪酬不高，一支还要拆成两支分着吃。今时不同往日，对方已是锦衣玉食的白银骑士团团长，自己则沦为笼中鸟阶下囚，宇智波带土不得不感叹人生机遇的变化莫测，吃过同样的冰棒，前途竟是天差地别。

 

“魔王大人……”这称呼卡卡西叫得客气，宇智波带土却感觉讽刺，兵器库都被连锅端了，他这魔王很快也就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嗯？”宇智波带土拍拍枕头，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你接着说。”

 

卡卡西挑眉看他，神色里压抑着一丝不太符合他高智商设定的困惑。“你为什么笑了。”

 

宇智波带土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嘴角，也觉得不可思议：“我笑了吗？”原来哪怕落魄至此，想到和对方的旧事自己仍能会心一笑，不过看在卡卡西眼里应该是另一种形式的嘲弄吧。

 

很好，他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形象算是保住了。

 

旗木卡卡西移开视线，没在这件事上与他多做纠缠，他站起身，将椅子搬回原位，说：“你有想过，魔界彻底沦陷的时候，我会怎么处置你吗？”

 

“想过。”宇智波带土这次很认真地点点头，月光照亮他半张脸的契约符文和脖颈上用来锁住魔力的咒枷，他直视着卡卡西，脸上的笑容堪称释然和爽朗。

设想自己的结局某种意义上来说令宇智波带土感到愉快。

 

“你会把我挫骨扬灰，来祭奠你的父亲和朋友吧。”